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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陌生的电话

    (一)

    喧嚣的酒吧中,我正和几个死党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打牌,好不快活。突然,口袋里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。我掏出手机。“这么晚了还有行情啊?”伟吐出一个烟圈,慢慢地说道。是啊,都快两点了。这个时候谁还找我?我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酒杯,去看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。

    咦,好眼熟的手机号码。哦,想起来了,就是几天前发一条什么鱼啊水啊的短讯给我的那个人,那真是个怪人,一直追问我的名字却不肯接我的电话。我连他是男是女都还搞不清楚。这会儿却自个打电话来了?!

    我赶快按下接听的按键。“喂?!”酒吧里太吵了,我几乎是用吼的。电话的那端没有人回话,却传来唏唏唰唰的声音。我喂了几声还是听不清楚,只好拿着手机往酒吧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酒吧的外面比较安静,已经是凌晨两点的城市。我终于听清楚那端发出的声响。原来是一首歌曲,一个男人唱的,我以前好象没有听过。神经病,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放歌给我听吗?这个人脑子有没有问题啊!真是浪费我的电话费!我几乎就想按下“stop”的按键。

    “爱与不爱都需要勇气,于是我们都选择了逃避。”听到了歌词,我并没有按下那个按键。

    我继续听着。

    “或许你不相信,我很满意这样的结局,或许你不相信,我没有一丝的埋怨和悔意。”还是一首蛮好听的歌曲。

    “虽然你是我的最初,虽然你是我的最终,虽然你是我的唯一。”

    歌唱者唱得很深情。

    我却很怀疑这个来电陌生人的身份。他干嘛总是来招惹我,却一直不说出自己的名字。故意放这样的歌曲给我听,有什么用意。

    然而,在这样黑暗的夜里。我很轻易地就被这首歌曲打动了。

    “很想给你写封信,告诉你这里的天气,昨夜的那场电影,还有我的心情。”

    “很想给你写封信,却只是想想而已,我已经不能肯定,你是不是还会关心”

    我拿着手机站在原地静静听着。一直到旋律停止,我张开口想说什么,我想问那个人的名字,我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,我甚至想问歌曲的名字。可是我什么都没有问。

    两端一阵寂静。

    不久,对方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我不死心地拨打他的电话号码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。”

    该死的。我暗暗咒骂道。

    (to be continued)

    (二)

    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。家里的人都已经熟睡。我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阿司匹林,我头痛欲裂。祸不单行,胃也在隐隐作痛。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做其他事情的我将自己摔在床上,希望能快点睡去。

    我持续着这样的生活已经很久了。

    感觉还是蛮不错的。

    在社会大学里混日子,假期帮老爸干点事,以及和许多的朋友在外面happy。心血来潮时我喜欢开着车在马路上狂飙。没有女朋友,这并不让我难过。我甚至十分乐意这样的日子。不用花心思去哄她开心,没有一个女孩在身边唠叨,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自由自在地生活。真爽!

    很久以前,在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时也交过几个女朋友。嘿,那种叫女朋友的动物,每天要我24小时随传随到,还要当她的免费劳力,她需要什么一个电话我就得帮她送到。那种日子,不过倒好。

    接触网络都好多年了,但我现在绝不碰网络聊天这玩意。现在网上随手一抓,都是未成年的少男少女。

    翻个身子,我还是无法入睡。我掏出手机放在枕边,不知怎的又想起今天那通奇怪的电话。

    不自觉地我又查看了一下短讯。

    “鱼对水说,你看不见我的眼泪,因为我在水里。水说,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,因为你在我心里。”

    唉,肉麻兮兮的情话。我想陌生电话应该是女孩打来的吧。就只有她们才会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所谓情爱所谓浪漫上面。

    “谁是鱼?”我问那个陌生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是鱼,可是我把水丢了”

    鱼?我想着。记得很久很久以前,在我的oicq上面就有一个女孩,她说她是流着泪的鱼。

    呵呵,那是条痴情的傻鱼。我还记得在网上她总是无比伤感,仅仅因为她暗恋着班里的一个男生,而男生对她毫不在意。我总是好心地安慰她不要难过,小孩子的爱情很快就会淡忘的。

    小鱼总是很自卑,她说幸福总是擦身而过。这在我看来很没有必要,每个人自出生就有各自的价值,何必自怨自艾?

    那真是条幼稚和愚笨的鱼儿。

    小鱼不知道我的生活习惯,总是以为我和她一样早睡早起。每当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听我说起,真是打着大大的感叹号。而且一再地叮嘱我不要开快车,她竟然说担心我出车祸!真是的,我的车技那么好。而且,我出不出车祸,关她什么事,大家都不过是在网络里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(to be continued)

    (三)

    我至今都后悔给小鱼打了电话。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小,像她的性格一样。她胆怯地在电话那一端问我,可以在固定的时间打电话给她吗。她并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有这么一个网友的存在。

    我笑了。胆子那么小,可是对我来说这并不影响什么。我说好啊,每天晚上这个时间我就给你电话。小鱼很多时候都很安静。我想她的表情一定在微笑。

    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固定的时间给她电话。我的生活不会为任何人而乱了秩序。直到一天晚上实在闷得慌,看看时间,咦,刚好。我便又给她打了电话。电话才刚响,我立刻听到小鱼的声音。“喂?”

    “哦,是你。”她的声音透出一些兴奋。

    是我。我又像往常一样和她聊天。

    后来,我不经意在论坛上看到了小鱼的文章。我才知道,从我说那句话以后,她每天晚上的那个时间,一直在等我的电话。我看见小鱼伤感的字句,可是那无法流进我的血液里。她真是一个笨蛋。

    假期马上就结束了。要去广州的前天晚上,我在一个酒吧和朋友醉得不醒人事。回到学校打开邮箱,小鱼发来邮件,她说她在网上等了我一晚。然后,她祝我一路顺风。这就是没有经历过离别的小孩,又把这一次微不足道的别离看得凄凄惨惨的。我没有回复,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那时侯林志炫的单身情歌很流行。我在学校的歌唱比赛里唱了它并得了奖,朋友们都说我唱得很有感情。感情?我想我就是喜欢单身吧。

    偶尔打电话给小鱼。她说她在努力认真学习,并渐渐忘记那个男孩。我说这很好,我想告诉小鱼爱情是个骗人的东西。我亲昵地问她想我吗,小鱼沉默了很久,嘿嘿,不想吧。我笑着,根本没在意。“不是的。”电话那端传来小鱼小小的声音

    “我想你。”我也很想你啊。我还是笑嘻嘻的。

    我不喜欢小鱼。可是我还是愿意和她打电话,因为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关心我,总是不会忘记我说过的每一句话。我只是喜欢这种感觉,所以我和她一起聊天,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哈哈,我怎么突然想起那个不起眼的小女孩呢,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。我几乎想不起来了,是1998年还是1999年呢。

    (to be continued)

    (四)

    2004年春天。

    这个海滨城市,经济萎靡不振,然而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却是夜夜笙歌。那里的空气让人厌恶却又沉迷。我蛰伏在夜的角落里,看见无数妆容精致,衣着夸张的女子,不停地在吞云吐雾。我的所谓的朋友们在喧闹起哄着,那个在舞台上唱着通俗情歌的女子,她的表情暧昧,一身黑色的衣裙,不停地扭动着她美丽的身段。

    我放纵地喝着酒。

    我已经开始讨厌我的那辆丰田。

    纯净的白色,我现在讨厌这样纯粹的颜色。当初买的时候还有人调侃说,这样可以与女人心目中的“白马王子”形象更接近一些。哈哈,是这样的。当我穿起优雅的衣服,喷上古龙水,开着我的toyota在这个城市乱逛的时候,我的确看到了无数年轻女人爱慕的眼神。现在这个社会,感情变得很廉价。年轻女人已经紧张地为自己的后半生打算,努力地瘦身,美容就是为了更容易抓住一张稳妥的长期饭票。想到这里,我的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嘲讽的微笑。

    生活太无聊。现在我上网偶尔还会跑去论坛灌水。我给了自己起了个粗俗的id“有性无爱,专赖情债”现在的网络挺好,人们的意识越来越开放。我每次用这个id登陆,总有些自称美女的人诚征“一夜情”当然,是要收费的那一种。

    半醒半醉间,我感觉到手机微微地震动。

    有新的短信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里,我很想你。”电话不在记录之中,又是那个陌生人。

    “我在外面。我想见你。”我希望她能答应。我实在有些好奇,想看看她的真面目。只要她不要太丑,也许我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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